撰文/王珩

 

在植物狩獵的漫長歷史長河中,奔波于全球的植物獵人用搜集到的奇花異木成就了今天西方世界蔚為大觀的博物館和植物園。而全球生物多樣性最豐富的國家之一:中國,也成為他們魂牽夢繞的物種天堂,催生出一場全球物種的大遷移行動。

 

當 植 物 遇 上“獵 人” 

 

有著“植物界的大英博物館”之稱的英國皇家植物園邱園,其建造者之一為“現(xiàn)代植物的收集之父”約瑟夫·班克斯。這里收集有全球最多的豆科植物種子,都是數(shù)百年時間里從全球各地搜羅的成果,一旦全球變暖,英國將占據(jù)糧食作物的基因優(yōu)勢。

 

“植物獵人”由來已久,廣義上最早可追溯到古埃及第十八王朝女王哈特謝普蘇特,她曾派人把乳香樹從東非帶回了埃及。地理大發(fā)現(xiàn)時代開始后,更多植物獵人踏上征程尋覓奇花異草。到了18至20世紀自然科學狂飆突進的大時代,歐洲園藝的盛行讓西方富裕的園林主們更是爭先恐后地派出大批植物獵人到全世界的荒野山谷“出公差”,無論是因興趣使然的專業(yè)人士,還是受委托兼職從事,都不妨礙一場全球物種的大遷移行動如火如荼地展開。

 

 

受限于各種條件,最初植物獵人們只能帶回一些球莖、種子和果核,而后活體植物的運輸普及開來,從一開始將植物栽種于花盆中運回,到放入有通氣孔的木箱或藤籃,再到倫敦外科醫(yī)生沃德發(fā)明的“沃德箱”解決了植物長途運輸?shù)拇髥栴},全球植物交換迎來革命性變化。一時間,維多利亞時代掀起了“蕨類狂熱”、橡膠樹“搬家”到了亞洲、塔希提面包樹在西印度群島扎根、香蕉在太平洋島嶼和加勒比海找到了新家……

 

而在植物狩獵的漫長歷史長河中,全球生物多樣性最豐富國家之一的中國成為西方人魂牽夢繞的物種天堂。17至20世紀,有記錄的國外在華采集者約316人,采集植物標本多達121萬余份。尤其是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后,《南京條約》等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的簽訂使得無數(shù)西方人蜂擁而至,這一時期在中國內(nèi)地采集標本2000份以上的植物獵人多達30位,加速了中國本土植物全球化的進程。許多植物獵人打著傳教士的旗號,深入中國腹地,揭開了“中國植物獵取的黃金時代”的序幕。

 

來 中 國“找 茶”的 英 國 人 

 

英國倫敦吉爾斯東大街9號的墻上掛著一塊牌子,其上鐫刻:植物學家羅伯特·福瓊(以下簡稱福瓊)1880年逝世于此。這是個對于當?shù)孛癖妬碚f都略為陌生的名字,但在這個有著喝下午茶習慣的國度,卻也是個繞不開的名字。

 

眾所周知,中國在近200年的時間里扮演著世界上第一大茶葉生產(chǎn)和供應國的角色,直至《南京條約》的簽訂為西方多國深入中國內(nèi)地提供了機會,英國開始思考如何設法從中國竊取茶葉生產(chǎn)的機密,福瓊便是在此時登上歷史舞臺。

 

 

其實福瓊在這之前早已到過中國,最初被派往中國是負責在廣州的英國領事館建立植物園的事宜,而他通過探訪官員園林宅邸、徒步山野等方式為英國皇家園林協(xié)會搜集了包括中國蒲葵、荷包牡丹等諸多活體植物樣本,中國蒲葵還成為維多利亞女王的生日獻禮。

 

1848年,福瓊收到英國駐印度總督達爾豪西伯爵的命令:“你必須從中國盛產(chǎn)茶葉的地區(qū)挑選出最好的茶樹和茶種,將它們從中國運到加爾各答,再從加爾各答運至喜馬拉雅山脈。你還必須竭盡所能招聘有經(jīng)驗的種茶人和茶葉加工者,我們將發(fā)展在喜馬拉雅山的茶葉生產(chǎn)?!睋?jù)說,福瓊可因此得到每年550英鎊的酬勞。

 

收到命令的福瓊開始了他的“獵茶之旅”。為方便行事,他換上中式服裝,剃光頭發(fā)、戴上假發(fā)辮,喬裝成中國商人并雇用了兩個中國人當隨從,而后靠著葡萄牙人此前繪制的錯漏百出的地圖尋找茶葉產(chǎn)區(qū)。

 

福瓊幾度擅自越過《南京條約》規(guī)定的港口開放城市,往返于福建、廣東和江蘇等幾個重要產(chǎn)茶區(qū),以高超的演技將大量茶樹、茶種和制茶工藝的機密收獲囊中——如發(fā)現(xiàn)武夷茶獨特的生長環(huán)境后取走巖土樣本、記下紅茶的耕種方法、制作工藝等。盡管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福瓊接觸的大都是底層民眾,他們見其穿著綾羅綢緞,非富即貴,也就沒有多加防備。

 

 

1851年,福瓊將一批經(jīng)驗豐富的中國茶農(nóng)偽裝成普通工人,帶著2萬株茶樹、1.7萬粒茶籽以及制茶工具等混過清政府的海關盤查,乘船抵達印度,在大吉嶺的茶園開始試種。

 

回國后,福瓊發(fā)表著作《兩訪中國茶鄉(xiāng)》,對中國植物特性與分布、飲茶文化多有著墨,如同一份“商業(yè)計劃書”極大促進了英屬殖民地茶業(yè)發(fā)展,加之英國工業(yè)革命的勃興帶來的制茶機械化進程的轉變,世界茶葉貿(mào)易格局的版圖開始更改,曾獨領風騷的中國茶葉遭受嚴重打擊。1903年,英國人消費的茶葉中,來自印度的占比上升到了59%,而中國茶葉所占的比率則猛降至10%。

 

作為為英帝國打造茶葉霸業(yè)的“竊賊”,福瓊的行為讓中國“以茶制夷”的戰(zhàn)略走向終結。誠如《茶葉大盜:改變世界史的中國茶》一書所說:“福瓊從中國成功盜走茶種及其相關技術,制造了迄今為止世人所知的最大一起盜竊商業(yè)機密的事件。時至今日,其做法仍被定義成商業(yè)間諜活動,在人們看來,他的行為和性質(zhì)就跟偷走了可口可樂的配方一樣?!?/p>

 

“杜鵑花之王”:喬治·福雷斯特

 

與福瓊處心積慮竊取茶種的方式不同,有的植物獵人則是光明正大地來華采集。云南騰沖城南的來鳳山林木幽深之處一個俗稱“漁翁撒網(wǎng)”的地方,英國愛丁堡皇家植物園生物學家喬治·福雷斯特(又譯傅禮士)安息于此。

 

1904年,在其雇主的推薦下,極富冒險精神的福雷斯特也加入植物獵人的浪潮,從緬甸八莫抵達了他的首個中國目的地——云南騰沖。自19世紀末開始,云南蒙自、思茅、騰沖等地開設通關口岸,方便英法通商,后也成為植物獵人在中國主要活動地區(qū)。在當?shù)赜眍I事喬治·利特頓的幫助下,福雷斯特開啟了包括西藏東南部和云南西北部的植物探險歷程。

 

滇西瑰麗雄奇的山川溝谷和豐富繁多的生物資源令福雷斯特嘆為觀止,他主動學習當?shù)爻S谜Z言,了解民情風俗,甚至自掏腰包為當?shù)厝私臃N天花疫苗。福雷斯特還雇用當?shù)啬λ笕顺洚斨謳退魈幉杉参?,而他自己也沒閑著,游走各處熟悉地形,流連于草甸花叢中,當?shù)厝藨蚍Q他為“采花領事”。

 

 

1906年,福雷斯特帶著大量華麗龍膽、豹子花等植物的種子、根莖乘船返回英國,驚艷了英國園藝界,推動西方園藝學進步的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經(jīng)濟效益。

 

福雷斯特最著名的“事跡”是在“動植物的生命走廊”高黎貢山西坡大塘的林中遇到的那棵高達20多米的杜鵑花樹——大樹杜鵑,這是杜鵑花科杜鵑花屬中最高大、也是花朵最大的喬木樹種,為原始古老類型,亦是極度瀕危植物。他在給愛丁堡皇家植物園園長史密斯的信中說:“我們發(fā)現(xiàn)大樹杜鵑時正處于最佳觀賞期——幾乎是盛花期……成千上萬簇巨大的花朵,深淺不一,有的淡玫紅,有的近似紫紅色,每棵樹的地面上都堆滿了幾英寸深掉落的巨大花冠?!?/p>

 

欣喜的福雷斯特在未考慮保護性的前提下,命人將這棵樹齡280年的巨樹砍倒,霎時無數(shù)花瓣灑落,鳥雀驚恐地紛紛逃竄。而后他們將干圍206厘米的樹干鋸成圓盤狀,制成巨型切片標本后從緬甸、印度輾轉運回愛丁堡植物園。這在當時被認為是人類對大樹杜鵑的最著名發(fā)現(xiàn)之一,在歐洲較早的杜鵑花譜系可能已在古新世滅絕的情況下,這一標本成為英國人的“圣物”,引發(fā)一時轟動,福雷斯特亦聲名鵲起。

 

 

福雷斯特在中國的7次遠征使其成功采集到三萬多份標本,大量新物種面世,僅以其名字為學名的物種就超過30種。大量杜鵑花標本主要保存在愛丁堡皇家植物園標本館,是從事杜鵑花分類、區(qū)系等領域研究的重要材料和依據(jù)。杜鵑花屬也改變了歐洲園林植物的栽培格局,形成了“無杜鵑不成園”的說法。

 

1930年,福雷斯特計劃重走一遍中國舊地,驗證這些年的考察成果。在最后一份家書他寫道:“種子太多了,我?guī)缀醪恢獜哪拈_始,每一樣我都想要,但又太多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我就可以為過去這些年的努力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睕]曾想1932年,他在騰沖野外獵殺鳥兒時突發(fā)心肌梗塞,倒在了這片他工作了無數(shù)個日夜的土地上,年僅59歲。

 

“中  國  的  威  爾  遜” 

 

今天,許多植物愛好者常重走一條“威爾遜之路”。威爾遜是誰?這是個在今天西方植物界仍被傳頌的名字,在世界已知植物名錄中,有200多種植物以其名字命名。

 

歐內(nèi)斯特·亨利·威爾遜于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先后4次深入中國西部,采集了65000多份植物標本,后將1600余種中國特有植物引種至西方落地生根,許多植物首次擁有了拉丁名稱。

 

1899年,威爾遜接受了歐洲最大園藝公司英國維奇苗圃公司老板哈里·維奇爵士的高薪聘請,迎來了改變他人生軌跡的重要旅程——前往中國西南地區(qū),展開長期的植物采集與作物引種活動。

 

威爾遜此行重點是尋找一種名為“珙桐”的珍稀植物。早在1869年,法國傳教士譚衛(wèi)道(原名阿爾芒·戴維德,大熊貓和麋鹿的發(fā)現(xiàn)者)在四川寶興縣首次發(fā)現(xiàn)并采集了珙桐標本,但相較于他發(fā)現(xiàn)并命名了大熊貓這件事,發(fā)現(xiàn)珙桐的反響并不大。直到1888年,《譚衛(wèi)道植物志》一書中一張珙桐彩色插圖讓其聞名于世。這一出現(xiàn)于數(shù)百萬年前第三紀的野生植物,形似白鴿,遂也稱為“中國鴿子樹”,而這種植物只在中國少數(shù)地區(qū)幸存并繁衍下來。

 

 

威爾遜在當?shù)亟M建起了一支探險隊伍,“威爾遜歷險記”正式開始。他從宜昌往西,進入西陵峽,而巴東就在西陵峽的西端。珙桐究竟隱匿何處,威爾遜在巴東崇山峻嶺中苦苦找尋,而這里豐富的植被和奇峻的山勢地形也令其大開眼界。有一次他將幾個采摘到的毛茸果子帶回,在宜昌的外國人中轟動不小,稱為“威爾遜中國醋栗”,便是日后商業(yè)化種植的水果獼猴桃。不過被帶回英國的獼猴桃并未廣泛種植開來,此為后話。

 

1900年5月19日,在宜昌長陽縣野外已跋涉了五天的威爾遜猛地被樹杈絆倒在地,他爬起身來一抬頭,一棵長滿了潔白花朵的樹木映入眼簾?;▋含摑嶏枬M,好似一群振翅欲飛的白鴿——珙桐(該植物后來被定名為珙桐的一個變種,叫光葉珙桐)如神跡般顯現(xiàn):“我以為珙桐是北溫帶所有樹種中最有趣和最漂亮的……花朵和苞片垂掛在那些長長的花莖上,微風吹拂時,它們就像在樹上曼舞的大蝴蝶?!?/p>

 

威爾遜一口氣采了13000多枚珙桐種子寄回英國,一起寄走的還包括血皮槭、大白花杜鵑等上百種植物標本。在中國兩年多的時間里,他共收集到2600多種植物,要知道當時英倫三島的植物種類總數(shù)也不過1500多種,威爾遜一躍成為采集植物最多的西方植物獵人之一。

 

 

1903年1月,名利雙收的威爾遜再次前往中國四川找尋一種黃色罌粟科植物——全緣葉綠絨蒿。在“世間最具魔力的天然公園”的四川瓦屋山采集了約200種植物后,探險隊循著先前普拉特的足跡來到雅加埂雪山。

 

1903年7月17日,一望無垠的全緣葉綠絨蒿靜靜等待著威爾遜的到來——“在海拔11500英尺以上,華麗的全緣葉綠絨蒿,開著巨大的、球形的、內(nèi)向彎曲的黃花,在山坡上盛開,綿延幾英里。千萬朵無與倫比的綠絨蒿,2至2.5英尺高、聳立在其他草木之上,呈現(xiàn)一片景觀宏大的場面。我相信,再也找不到一個如此奢華之地?!?/p>

 

收獲頗豐的威爾遜繼續(xù)向松潘高原挺進,于8月底在松潘一帶的大山上又找到了鮮紅如血的高原“夢幻之花”紅花綠絨蒿:“我發(fā)現(xiàn)了它,我的紅色情侶,它生長在灌木叢中,仿佛要我驗證它的身份。”

 

1905年3月,打開了中國西部花園大門的威爾遜帶著510種樹種和2400種植物標本再次榮歸故土。哈里·維奇爵士專門為其訂做了一枚鑲嵌了41顆鉆石的金質(zhì)徽章,形如一朵綻放的全緣葉綠絨蒿。不久,威爾遜“雙喜臨門”,一是女兒的誕生,二是他帶回的香海仙報春開花了。鑒于其發(fā)現(xiàn)者的身份,又稱其“威爾遜報春”,此為第一種以其名字命名的植物。

 

 

1907年初,在哈佛大學阿諾德植物園負責人查爾斯·薩金特的勸說下,威爾遜再次接下了前往中國的工作。因大多數(shù)的歐洲原生百合品種正面臨滅絕的危險,這一次他要帶回的是中國野生百合原種——岷江百合。

 

這又是一次路途艱險的旅程,在飽受舟車勞頓之苦和反復煎熬的高原反應之后,岷江峽谷的“百合之王”等來了這位尋覓者。岷江百合地上莖高達1.8米,巨大的白色花朵長12至15厘米,直徑12至13厘米,遺憾的是,威爾遜采集百合鱗莖后沒有用混土封包,運回美國的途中就腐爛了。

 

1910年6月,威爾遜決定從宜昌經(jīng)陸路去四川,再次采集岷江百合。9月3日,踏上歸途的威爾遜難得感到了一陣輕松,坐上了他從未坐過的轎椅,但突如其來的山體滑坡卻讓來不及逃跑的他被山石砸傷右腿,盡管即刻被送回成都治療,但已感染的腿部還是面臨截肢的危險。威爾遜不得不返回美國醫(yī)治,但右腿還是落下了終身殘疾。

 

令威爾遜欣慰的是雖遭此一劫,但中國助手不止替他采集到了岷江百合的鱗莖和種子,還采集到包括岷江冷杉在內(nèi)的5萬余件植物標本和1283袋種子,其中包含著382個植物新種和323個中國本土植物的新變種,收獲頗豐。兩年后,岷江百合在美國成片綻放,一派旖旎,興奮的威爾遜給自己取了個名字——“百合瘸子”。

 

威爾遜在旅途中所拍攝的照片或存于哈佛大學阿諾德樹木園內(nèi),或應用于他的個人著作《一個博物學家在華西》(1929年在美國再版時易名為《中國——園林之母》)中,為植物學家和愛好者提供了一個直觀的窗口。此書展示了他1899年至1911年間在中國西部考察植物的情況,開宗明義提出的“中國乃世界園林之母”的觀點,強調(diào)中國植物對世界園林的巨大貢獻,很大程度上提升了中國植物在世界園林中的地位。

 

小  植  物,大  世  界 

 

此外,約翰·里夫斯在廣州發(fā)現(xiàn)了紫藤、約瑟夫·道爾頓·胡克爵士在喜馬拉雅山發(fā)現(xiàn)多裂杜鵑、弗蘭克·勒德洛和喬治·謝里夫在西藏發(fā)現(xiàn)大花黃牡丹……不一而足。

 

不過,一種植物的獲得從來就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并不是每位植物獵人都能在史書中尋到自己的一席之地,與千萬種植物打交道的背后,孤獨和危險是常態(tài)。這個龐大的群體中很多人未功成名就便或客死異鄉(xiāng),或無甚收獲,一生貧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無論聞名與否,這些植物獵人客觀上推動了歷史的進程和科學的進步,促進了文化和經(jīng)濟的交流。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也產(chǎn)生了奴役殖民、物質(zhì)掠奪、財富轉移等,所以有人稱贊他們?yōu)榭茖W的推動者,也有人痛斥他們是無恥的盜獵者、劊子手的幫兇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不可否認,他們從“獵場”上帶回的“獵物”的確豐富了人類對植物的認識與想象,而在此過程中也誕生了不少改變知識結構的重大理論,如瑞典植物學家卡爾·馮·林奈建立了動植物命名的雙名法,至今仍被采用;德國近代氣候?qū)W家亞歷山大·馮·洪堡把植物的分布和當?shù)氐臍夂?、土壤?lián)系起來,促進了植物地理學這門新科學的建立。查爾斯·羅伯特·達爾文亦乘船作了歷時5年的環(huán)球航行,踏遍南美大陸及其周邊采集狩獵,后提出生物進化論的學說。

 

這些真切地存在于世的植物,為人類提供了生命支持和生態(tài)保護,尤其是在全球氣候變化的大環(huán)境下,植物對人類的未來具有的重要意義不言而喻。但愿今后,發(fā)現(xiàn)和采集者能以更恰當?shù)姆绞健⒆畲蠡l(fā)揮其本來作用,畢竟,它們是地球上最早出現(xiàn)的生物之一,也是最重要的生物之一。

 

 

本文節(jié)選自《文明》2024.11月刊

來源:文明雜志